拾荒

【元与均棋】如果明天就是下一生

Ⅰ

八月十九日

早上7：30

“我要荣耀为我臣服······”徐均朔睁眼，模模糊糊中看见窗缝中漏进的丝缕日光，坐起来发愣。要不是今天要去找郑棋元，睡到十一二点都是有可能的。他静静地听完自己最后的那个highD，这才翻身下床，精心收拾自己。

冰勺子敷眼袋是必走的流程之一，虽然没法立刻就去掉黑眼圈，但至少还是可以掩盖一下自己犯罪——熬夜的痕迹。棋元哥是“老年人”了，他要做一个不要让老年人担心的乖宝宝。

7：45

“我听见地平线那一边呼唤我······”这是徐均朔新引进的郑棋元专属铃声。

真是奇了怪了，棋元哥怎么这么早给他打电话？

该不会是棋元哥今天早上不用排练了吧？

徐均朔喜滋滋地拿起手机，在看清来电号码之前还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中。

来电显示：未保存联系人     20190819

？？？谁这么无聊开的小号？？？

“您好，是徐均朔先生吗？”

“对，我是。”

“您被选中参加‘如果明天就是下一生’调查，时间八月十九日早八点至二十日早八点。调查内容，若明天就是下一生，你将如何度过今天。先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“意思是说，我没法拒绝。”没有恭喜没有祝您好运，差评！

“是的。”

徐均朔：那应该是骗子了。

对方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，赶在徐均朔升起挂电话的念头之前开口，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。

“先生请放心，我们是全国最大的社调机构，从不以调查人的生命、财产等作为代价。从过往调查来看，很多人对参加的调查表达出了感谢之情哦。”

徐均朔：这个哦听着有些奇怪。

电话那头一阵嘈杂，应该是换了一个人与徐均朔交谈。

“徐均朔先生，这里是地府0819号营业员，您的生命只剩下一天零十三分钟，请在有限的时间内做您最想做的事。七点五十分您就会知道此事的真实性。祝您愉快地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。再会！”

徐均朔：这年头的骗子到底想要什么？

他哼着歌理着自己的头发，完全不把之前的电话放在心上。虽然他是个记梦少年，但也不会幼稚到相信这种荒诞的东西。

7：49：55

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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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

7：50：00

“嗡——”徐均朔没来由的感到耳鸣，眼前一花，就看到玻璃镜面上显现出倒计时一样的东西。

24h 9min 17s

他伸出手来，在眼前晃了晃，发现无法挡住倒计时，随即闭上眼。

就像《三体》写到的那样，在黑暗之中，那倒计时自动变成了白色，刺得徐均朔的眼睛有点疼。

“您的生命只剩下一天零十三分钟。”

您的生命······一天······

之前那人的话回荡在徐均朔脑海之中，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，喘着粗气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，他眼前浮现出郑棋元的身影。

有他在台上唱《荣耀为我臣服》的霸气，有他单手插兜唱《恋爱指南》的勾人，也有他在台下和自己玩笑、排练的亲近和认真。

没救了。

徐均朔也顾不上自己的头发了，抓起钥匙就冲出家门。

上帝视角房间内

俞华端来两杯咖啡，坐在荧幕前的软椅上。大屏幕上，俨然是刚冲出家门的徐均朔。

俞华：“大圣业务挺多的嘛，还跟月老跑营销。”

王上抿一口咖啡，不紧不慢地开口：“生活不易。这年头房价涨了，筋斗云的保养费也涨了，手头紧，就多接了几个呗。”

俞华心想：别想掩盖你是分头的事实。

Ⅱ

话说这边，徐均朔慌忙跑到剧场，在演出厅没找到人，转身到后台，直冲冲地闯进了郑棋元的房间。

郑棋元赤裸着上半身，手上拿着戏服，应该刚准备换上。看清来人，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，便被徐均朔一个虎抱，堵在了嘴里。感受到唇上熟悉的气息，徐均朔这才冷静了些，把头埋在郑棋元的颈窝。

郑棋元一手揽着徐均朔，一手抚上他的后颈，待小孩二缓过气，才问他怎么回事。

上面的俞华：“你删了通话记录吗？”

王上：“没有。”

“郑棋元这个时候不会信。”

徐均朔在路上尝试着忽略视野角落中跳动的数字，屡试屡败。现在郑棋元一问，他激动地挣脱出郑棋元的怀抱，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，还翻出了通话记录，就怕郑棋元不信他。

郑棋元还真半信半疑，拍拍徐均朔的头，在他额头落下一吻，开始穿戏服。

徐均朔气急，郑棋元就把他当一爱做梦的小孩。

俞华：老哥稳

两人本来就约好今天，徐均朔来剧场配郑棋元一天。现下郑棋元在排练，徐均朔也只好坐在第一排，目光紧跟着他，眼神热烈得让旁边得工作人员都不得不注意到他。

很枯燥的排练，中午吃了饭，依旧是排练。徐均朔没留神睡着了。蓦地惊醒，台上已经换了人，台下也没有郑棋元得影子。徐均朔瞬间慌了神，从座位上弹起来，忙问工作人员。得知可能在后台，脚下不停便奔了过去。

后台。

郑棋元正在和一个演员说着什么，徐均朔从拐角跑来，着急得想喊他，却被他自己硬按回了肚子里。

棋元哥在工作，不能打扰他。

郑棋元抬眼，看到是他，低头和小演员讲了几句，便大步走上前，把徐均朔拉进了休息室。

他半坐在化妆台上，一把把小孩儿捞进怀里。今天小孩确实有些反常。

问小孩儿怎么了，小孩儿含糊不清地说：“就是想你了，像看着你。”

“就今早上那事？”

小孩儿转过头去不看他，默了半晌才咬着嘴唇，微微点头。

“等等我，换个衣服。”语罢就撩起衣服下摆，利索地脱下了上衣。

徐均朔立刻转过头去，面色泛红，眼睛却又不住往眼角瞟去。

郑棋元已经麻利地换上了自己的裤子，不经意抬头一看，入眼的就是小孩儿那有些泛红的耳尖。他轻笑一声，穿上上衣，趁徐均朔没反应过来，将小孩儿抵在洁白的墙上，吻了上去。

徐均朔唇齿间全是眼前人的味道，很不争气地软了身子，双手无力地撑在郑棋元胸膛上。他在和郑棋元接吻时总会忘了呼吸，郑棋元就着他的习惯，吻得更久了些。直到徐均朔面色潮红，右边耳朵不知为何红了个透底，才把人放开。

郑棋元笑着对徐均朔讲：“怎么早上看见我的时候不知道害羞呢？”不等他回答，又很认真地说：“做戏要做全套。”徐均朔脑子晕乎乎的，半天转不过来，就感觉左耳有些刺痛。

郑棋元，郑棋元竟然在咬他的耳朵！要出大问题！

“嗯~”徐均朔被刺激得哼出声来，本能地往旁边躲，却被郑棋元眼疾手快扣住脑袋，不能再移动半分。

徐均朔感觉“轰”的一声，气血上涌，双耳红得像能滴出血来，脸上一阵燥热。不用看也知道，自己的脸也红透了。

这下他的脑子不再晕了，直接死机了。

小孩儿被郑棋元拉着，作为请假的理由站在了一众工作人员面前。反正郑棋元的场都排完了，也不好再把人留着。于是他俩在剧院门口留下了一双背影。

Ⅲ

上帝视角房间。

“刚翻过了几座山······”

“喂您好，这里是地府0819号工作人员。”

“请问徐均朔······是什么情况？”

“徐先生的阳寿仅剩下十六时三十六分。”王上没有多说，以郑棋元的聪明也应该猜到了。

“这······”

“阎王要他三更死，谁敢留他到五更。”王上脸不红心不跳地冒充地府要员，背出经典台词。

俞华：我听不下去了，我去逛逛。

王·跑业绩·上不久就挂了电话，转头看见俞华的邪恶之爪伸向了一个时钟。

那时钟模样怪异，只有一枚指针，指向十二点方向，表盘却在转动着。俞华本来想问王上，可当时王上还在打电话，便尝试着拨了一拨。

“住手！！！”身后一声爆呵，俞华被吓得一颤，手下的表盘转了一大圈才堪堪停下。“

这是徐均朔的倒计时，我叫你别碰这边的东西，你当是耳旁风吗！！！”王上气愤得揪住俞华的领子，抬手要打。却听见徐均朔颤抖的声音。两人一起看向了荧幕。

家中。

徐均朔脑子里又是“嗡”的一声，脚下一软，向郑棋元倒去。郑棋元听到声响，忙转身回来，把她接着，抱到沙发上。徐均朔看到倒计时已经归零的首位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半个小时，只剩下半个小时，自己就见不到棋元哥了。他伸手死死地抱住郑棋元，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。

“哥，哥，我只有半个小时了。”

郑棋元：阎王叫人三更死，可以提前收的吗？

郑棋元回抱住他，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徐均朔的背，安慰他：“我在呢，我在呢。我在呢······”

都是头一回活在这世上，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，不是谁都能像剧中的人物一样不胆怯。郑棋元想打个电话，却怕那丢失的十六个小时就是方才那通电话的代价，便不再多想，专心陪徐均朔。

“哥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哥——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哥······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哥，你······唱首歌吧。”徐均朔将头枕在郑棋元腿上，抬头看向他。

郑棋元略作思考，便唱了小孩儿在第一次选搭档的时候对他唱的《天边外》。他的声音如徐均朔梦中那般，温柔得如明月下扶柳的微风，此刻只属于他一人。

“梦醒来，我要你还在······”换

作平时，徐均朔早就一巴掌拍上去，“要出大问题”也会接踵而至。可是他想起那日的场景，又想到如今是郑棋元对他唱“要你还在”。不禁红了眼眶，似乎就要落下泪来。

郑棋元抚上他的脸，一首接一首地唱着。最后两分钟时，徐均朔握住他的手，哽咽着打断了他。

他说“哥，我舍不得你。”

他又说“哥，我还有很多首歌想要译配，想和你一起唱。”

他说了很多，说的郑棋元眼眶发红鼻子发酸。

最后十秒

“哥，今晚月色很美。”

六

五

“我真的好喜欢你。”

三

二

一

徐均朔的手突然失了力道，无力地滑下。

郑棋元知道是为什么，缓缓俯下身，在徐均朔鼻尖落下一吻，一滴泪终究是划过他的脸颊，砸在了徐均朔的鼻梁上。

Ⅳ

完了吗？

他们之间的故事，从不结束。

V 

徐均朔的意识很清醒，他抬手想要抚去郑棋元眼角的泪，却惊讶地发现，他的手竟然穿了过去。

这就是灵魂吗？徐均朔立起身子，飘离地面。发现自己能够穿过沙发，桌子，唯独无法穿过自己的身体。他尝试着抬起自己身体的右手。但是灵魂是没有力气的，他别是他这种新生的魂。所以他只能在一旁看着悲痛欲绝的郑棋元干着急。

王上和俞华打得火热朝天。准确来说，是俞华被单方面压着打。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，也不敢还手，多亏了闹铃把他解放出来。

一分钟后

郑棋元眼前凭空出现两人。王上和俞华，郑棋元不免有些疑惑。王上没有说什么，在郑棋元看来，他直接伸手在空中抓住了什么，上前一步。乍一看是像把手上的空气引进徐均朔的体内。

俞华轻咳一声，张口道：“棋元哥，重新介绍一下，我是西方丘比特手下业务员，王上是正在帮月老跑业务挣外快的斗战胜佛。”

郑棋元：······

“这是在把徐均朔的灵塞回身体，过了时间就脑死亡了。”

郑棋元、徐均朔：······

王上拿出准备好的文案，念到：“恭喜两位达成生死恋人成就，祝两位幸福与性福······”

俞华：“幸运的幸和性格的性哦~”

徐均朔回到了身体里，暂时还不能有动作，不然他早爬起来把两人暴揍一顿，管他是玉皇大帝还是朱庇特。

王·念完赶紧溜·上和俞·自己闯祸不能说·华“友好”地和两人道别，凭空消失。

徐均朔直起上半身，但一时没控制住力道，脑袋磕上了郑棋元的下巴，撞得两人都闷哼一声。

在朦胧的景象中，徐均朔听到郑棋元笑着开口：“风也很温柔，我也很喜欢你。”

梦醒来，他们都还在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灵感源自彩虹合唱团《如果明天就是下一生》

产的最快的粮嘿嘿嘿

这俩太可了